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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嘱托
过系列重建后,各方面逐步走上正轨,佛法的讲修事业日益兴盛,是让寺庙自己的活佛、住持、堪布、管家独立管理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玉隆阔很多百姓知道我的想法后,哭着求我:“请不要不管我们的寺庙!”我不知该如何让他们明白:我不是甩手不管了,人活在世间要尽忠尽义。寺庙振兴是完成了前人的嘱托,而寺庙如何持续发展下去,对同辈、对后人,我也应该有所交代。我在重建札熙寺的同时,所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帮助那里的活佛、堪布树立威信并积累管理经验。我自觉身体、精力一年不如一年,他们若能把管理寺庙的重任担负起来,我也就放心了。

    今年六月,札熙寺举行法会期间,我正式宣布今后寺庙及佛学院的内外事务将完由这里的活佛、堪布管理,我不再参与,但仍会尽力帮助解决僧人们在生活上的困难和问题,好让他们安心修行。

    我从小家境贫寒,靠上师和道友的接济才完成学业,深知无衣无食对在外求学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困扰。不论将来情况如何变化,我都希望札熙寺僧众不会因生活所迫而中断学业,也不必为求温饱而四处化缘。

    当初札熙寺迁址,新寺庙建筑施工因资金短缺而时常中断,即使这样,我也没有开许以修庙的名义化缘。不是我恢复寺庙的愿望不强烈,札熙寺几代上师、僧众的心愿眼看就可以实现了,我心里比谁都迫切。

    但寺庙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护持佛法、引导众生,在如今这样的年代,即使为修庙而化缘也可能引起人们的猜疑甚至诽谤,这对佛法、对众生都是不利的。作为佛陀的弟子,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护持佛法、护持众生。

    一座寺庙,哪怕有再多的金顶、再华丽的经堂,如果没有佛法的闻思修行,没有戒律清净的僧侣,就不是弘法利生的庄严道场。

    法会上,为了让札熙寺和佛学院依依不舍的僧人们放心,我为体两百多位僧侣举行了金刚萨埵大圆满灌顶。这是他们第一次获得这个珍贵的大圆满灌顶。从此直至证得无上菩提,我们师徒道友将永不分离。

    玉隆阔百姓的心情我也理解,对他们——我的福田,我当然不会舍离。

    这让我想起索南日登喇嘛。他一生精进乐观,无欲无求,唯有对札熙寺异常“执著”。老喇嘛冒着生命危险抢救佛像的事迹,大家应该早已熟悉。困难时期,他忍饥挨饿,非到万不得已不舍得吃一口糌粑,为的是要用省下的糌粑粉去换回别人手里札熙寺流失的佛像和法器。

    80年代,札熙寺修复,他比谁都欢喜,把自己舍生忘死保存下来的佛像等物品部归还了寺庙。他多么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札熙寺重现昔日的兴盛景象。可是直到90年代中末期,寺庙仍然很简陋萧条,湿气的严重侵扰使正常的居住都成问题。札熙寺不得不再次搬迁。

    那时,索南日登喇嘛因风湿病行动不便,被我接到扎西持林居住。他人虽在扎西持林,但我知道,他的心没有一天离开过札熙寺。寺庙搬迁重建需要大量物力财力,老喇嘛跟在我身边,总想找机会替札熙寺化点缘,只是碍于我不得化缘的禁令,才不敢向人开口。

    有一次,札熙寺僧众来我房间商量事情,老喇嘛也在座,离开时他随众人退到门外又单独折回来,抱着我的手痛哭:“您一定要帮帮札熙寺!帮帮札熙寺!”

    如今,老人家早已离世。他如果健在的话,看到札熙寺恢宏的经堂,庄严的佛学院和数以百计的学僧,不知会开心成什么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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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,我们收起帐篷,逆水而上复行十几公里,到达札熙寺第一次搬迁后的所在地。

    寺庙在这里存续了一百三十六年。此处三条河水交汇,四面青山围绕,幽静秀美,远离尘嚣。人在山谷中,望天,碧空如洗,望山,层峦叠嶂。近处芳草如茵,远山绿得发蓝,青山外面雪山绵延。

    风物依旧,看山看水、翻山越岭的人又回到三十三年前。同样是这条山路、这片山谷。黄昏时分,我终于到达札熙寺。荒废多年后的寺庙破败不堪,只有哥宁活佛的小屋孤独地立在一堆废墟旁。在渴望见到他而无法见面的两年里,我曾在心里反复想象过活佛的模样:或腾云驾雾、叱咤风云,或珠宝严饰、浑身放光。反正一个孩童所能憧憬的所有英雄形象,我都一一投射在哥宁活佛身上。

    那天,我第一次见到仰慕已久的活佛。他坐在那里,温和地微笑着,头顶没有放光,但绝对是我所见过最俊美庄严的人物。

    哥宁活佛多年来以病残的形象示人。正因为如此,他才得以在艰难动荡的年代里持续闭关修行,并一直坚守在札熙寺旁。其实那时寺庙已经没有了,经堂被毁,人员四散,但就算残垣断壁他也要坚守,也要等待,否则很多人会找不到回寺庙的路。

    像我这样独自闯去拜师求学的孩子应该很少吧。哥宁活佛慷慨地收留了我,供我衣食,教我佛法。当时一些僧人聚集在札熙寺附近传讲佛法,举行法事活动。我在听受哥宁活佛教诲的同时,有幸加入他们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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